• 历史背景与工会化浪潮：介绍动视暴雪工会化的历史脉络，从早期尝试到近期大规模行动。
• 裁员潮与”激情税”：分析大规模裁员如何促使工会化，探讨游戏行业的薪酬不公问题。
• 谈判重点与行业影响：列举工会的主要谈判诉求，包括远程工作、AI技术应用和署名权等。
• 微软的立场与工会未来：分析微软对工会的中立态度及其背后的原因，展望工会化运动的发展趋势。

接下来，我将开始撰写文章正文。

《暗黑破坏神》450多名开发者成立工会，以争取更好薪酬福利和工作保障，成为游戏行业劳工运动的重要里程碑。

《暗黑破坏神》450名开发者组建工会，游戏业劳工运动迎来里程碑

一次又一次的裁员浪潮让同事们的恐惧日益加深，感觉无论多么努力的工作都无法保护我们——这种恐惧最终化为了力量。2025年8月28日，暴雪娱乐《暗黑破坏神》开发团队的450多名员工投票决定加入美国通信工人协会（CWA），成为游戏行业近年来工会化浪潮中最新且规模最大的一次行动。

这支被称为“Team 3”的《暗黑破坏神》开发团队，包含设计师、工程师、艺术家和支持人员等各个专业的员工，他们分布在加利福尼亚州尔湾、纽约州奥尔巴尼和德克萨斯州奥斯汀等地。

此次工会投票没有经过美国国家劳资关系委员会的传统选举程序，因为微软此前承诺对员工成立工会持中立立场，为员工组织工会铺平了道路。

01 历史背景：工会化的漫长道路

动视暴雪的工会化运动并非一蹴而就。2022年，Raven Software的质量保证团队成立了游戏工人联盟，这是动视暴雪的第一个工会。在当时的管理层反对声中，这些测试人员为争取更好的工作条件和提高工资走上了组织化的道路。

2022年7月，位于纽约州奥尔巴尼工作室的20名质量保证测试人员要求承认工会，但管理层并未自愿承认他们。动视暴雪发言人Rich George当时表示：“我们认为，我们所有的员工都应该有权在公平和保密的投票中选择是否加入工会。”

这场斗争经历了数月的拖延，直到2022年12月，暴雪奥尔巴尼的《暗黑破坏神》测试团队才正式成立了工会，成为动视暴雪第二个成功做到这一点的测试团队。

2024年7月，暴雪500多名《魔兽世界》开发者决定在美国通信工人协会的支持下成立《魔兽世界》游戏制作者协会（WoWGG），该协会包括设计师、工程师、测试员及其他员工。这支团队已成为微软内部工作室中规模最大的工会之一。

2025年5月，暴雪《守望先锋》开发团队也成立了近200人的“墙对墙”工会。组织者解释称，成立工会的决定在一定程度上是由视频游戏行业成千上万的裁员所引发的。

02 裁员潮：工会化的催化剂

微软自完成对动视暴雪的收购后，已进行了多轮大规模裁员。据估计，自2024年初以来，微软游戏部门已有超过3,000名员工被裁。而今年1月、5月、6月和7月的不同规模裁员，使全公司共有约15,000名员工被解雇。

《暗黑破坏神》工会的组织委员会成员、游戏制作人Kelly Yeo分享了一次特别令人痛心的经历：“在合并后（2023年末），CWA首次能够进入园区，他们在某个建筑里举办了第一次小组活动…恰好是未宣布的生存游戏开发团队的办公地点。活动结束一周后，整个项目被取消，该建筑里的数百人被裁撤。这对我来说是一个真正激进化的时刻。”

高级软件工程师Skye Hoefling补充道：“我当时是长期远程员工，正好在CWA到园区的那周也在那里。接下来一周，裁员就发生了。与我一起搬进来的同事负责Battle.net工作，他们失去了工作…这真的让我燃起了‘我们应该做点什么’的决心。”

表：动视暴雪近年主要工会成立时间表

时间 工会名称 代表群体 成员数量

2022年 游戏工人联盟 Raven Software质量保证测试员 十余人

2022年12月 游戏工作者联盟奥尔巴尼 暴雪奥尔巴尼QA测试团队 20人

2024年7月 《魔兽世界》游戏制作者协会 魔兽世界开发团队 500多人

2025年5月 守望游戏制造商协会 守望先锋开发团队 近200人

2025年8月 CWA本地工会 暗黑破坏神开发团队 450多人

03 激情税：游戏行业的薪酬不公

《暗黑破坏神》工会的组织者之一Ryan Claudy指出了游戏行业存在的“激情税”（Passion Tax）问题。游戏工作者往往因为对自己的工作充满热情而获得比科技行业同行更少的报酬，而这种激情容易被利用。

Claudy解释道：“当你看看其他游戏工作室，几乎你交谈过的任何人，如果他们与处于同等职位甚至低一个职位的人交谈，他们的薪酬差距巨大。我们知道微软和暴雪赚了很多钱。他们绝对有能力支付我们更多。”

微软的收购原本带来了一些希望。Claudy表示：“收购之初，我感到兴奋，因为我知道微软在医疗保健等行业顶尖水平。但整合的方式是，我们获得了一些所有微软员工都有的福利，但不是全部。我们这些动视、暴雪和King下的员工没有得到其他人拥有的东西。所以我认为这将是我们首先提出的要求之一：‘嘿，请用与对待其他员工一样公平的方式对待我们。’”

04 谈判重点：工会的核心诉求

《暗黑破坏神》工会的组织者计划在合同谈判中重点讨论几个关键问题：薪酬公平、人工智能使用、署名权和远程工作政策。

关于人工智能的使用，特别是生成式AI，已经开始渗透到暴雪的开发流程中。Yeo表示：“它开始在很多方面蔓延。我只能谈谈艺术领域，在视觉开发阶段，如果人们觉得没有概念艺术支持，他们就会把东西扔到Stable Diffusion或其他软件中，然后做情绪板之类的东西，给团队提供指导。”

管理层似乎“发出信号，表明他们希望在未来更多使用或整合AI到管道中”，这就是为什么工会现在要采取立场的重要原因。Yeo指出：“大多数艺术家越来越担心‘这会取代我们吗？’与Zenimax员工交谈后，他们能够就AI使用指南进行谈判，重点将其作为工具而不是替代品—而且确保它不会伤害工人，如果确实伤害了工人，那么创建这些工具的人将被追究责任。”

署名权是另一个痛点。Hoefling解释道：“你必须在这里工作一定月数才能在游戏中获得署名，许多参与《暗黑破坏神4》工作的人在基础游戏中都没有得到署名。我们都在扩展包上获得了署名，我的一位同事就差一天。但我们都在那里。”

Yeo补充道：“在1月份裁员之后，因为政策规定如果你在发布前六个月离开团队，你将被移到‘特别感谢’而不是实际职位…许多人，从总监到助理，都被归入‘特别感谢’。他们无法控制自己被裁员的事实。”

05 远程工作：持续的战斗

远程工作政策仍然是暴雪内部的一个热点议题。Claudy指出：“暴雪乃至整个行业已经展示过，远程工作是可行的。限制公司强迫人们走出办公室工作，因为在大流行期间，你可以从任何地方雇佣任何人。他们不必离开；不必搬家。你的人才库突然变大了很多。除了控制部分外，没有真正反对远程工作的理由，现在他们知道你在哪里以及你在做什么。”

《暗黑破坏神》团队已经分散在多个地点，尔湾和奥尔巴尼是主要地点。暴雪在奥斯汀和波士顿也没有办公室，并在亚洲有多个工作室。因此，将所有人塞进一个单一空间已经是不可能的梦想。

Yeo分享了组织过程中的一个积极方面：“我们都在以超级有帮助的方式共同学习、成长和分享知识，促进社区建设，因为暴雪的团队往往非常孤立；我开玩笑说这就像五个工作室穿在一件风衣里。打破这些墙，培养这种社区意识和知识共享非常有用。”

06 微软的立场与行业影响

微软与CWA在2022年达成的劳工中立协议为当前的工会化浪潮铺平了道路，该协议是在微软面临对其687亿美元收购动视暴雪的监管审查时达成的。截至此时，微软已有超过3,500名员工加入了CWA旗下的工会。

微软去年在一份声明中表示：“我们始终支持员工自主选择在职场中如何被代表的权利。”这种立场在多数未工会化的科技巨头中颇为罕见。

暴雪娱乐已承认并接受最新工会的成立。此次工会化运动是游戏行业更广泛趋势的一部分，迄今为止，北美游戏行业已有逾6000名从业者加入工会。

表：游戏行业工会化主要诉求与解决方案

诉求类型 具体问题 潜在解决方案

工作保障 频繁裁员、项目突然取消 改进裁员程序、提高遣散费、谈判工作保护

薪酬福利 薪酬低于行业标准、福利不平等 争取薪酬公平、获得与微软其他员工同等待遇

技术影响 AI替代人工、生成式AI的使用 谈判AI使用指南、确保作为工具而非替代品

工作条件 远程工作限制、署名权不公平 保护远程工作选项、改革署名规定

职业发展 晋升透明度不足、职业发展受限 要求绩效和晋升的透明度、争取培训机会

07 未来展望：团结的力量

Hoefling表达了许多同事的感受：“这个工会对我非常重要。仅通过组织，我们在《暗黑破坏神》团队建立的社区。现在这里有如此多的人可以互相交谈、见面，这是我们以前没有机会的。”

对于未来，Diablo工会的组织者希望他们能够与其他微软工会合作，解决更广泛的问题，包括公司与以色列政府的合作。Yeo表示：“一旦我们证明了我们单位的其余部分，我们会讨论…我们是否能够支持微软范围内的更大运动。但这绝对是我们有兴趣与其他单位讨论的事情，因为我对这件事有强烈的感觉，说实话，如果人们不这样做，那才是疯狂。”

霍efling注意到在雷德蒙德发生的抗议活动：“这让我思考，一旦我们正式成立，如果我们在《暗黑破坏神》团队中做类似的事情，拥有所有认证保护我们，我们就能够做那样的事情。”

CWA Local 9510主席Jason Justice表示，这一发展是更大趋势的一部分，表明加利福尼亚已成为“视频游戏工人组织的中心”。他指出：“这里发生的是一个更大故事的一部分，关于在一个长期忽视其劳动力的行业中扭转潮流。娱乐工作者 across film, television, music, and now video games are standing together to have a seat at the table。”

随着《暗黑破坏神》工会开始其集体谈判进程，游戏行业的劳工运动正在展示出其持久力。从QA测试员到整个开发团队，从几十人到几百人，工会化浪潮正在改变一个长期以来依赖员工热情而未能提供相应保障的行业。